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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五章 風陵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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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陵渡,黃河已解凍,滔滔河水奔湧向東。

烏斯勒馬在南岸,回頭望著北方,眼神肅殺。巴圖看出他面色不佳,寬慰道,“大王宏圖大略,必可成就霸業。想那鮮卑小兒只不過暫時偷襲成功,正如大王您所說,待我們南征成功後,揮師北上他們必然會土崩瓦解,鮮卑一幫小兒皆是我們手下敗將,但南征機會稍縱即逝,大王深謀遠慮,舍北而取南,真非常人所及也。”

烏斯陰翳的臉色緩和了一些,對巴圖說,“圖曼這個廢物,連老窩都守不住,早知道他這麽無能,我就先把他給滅了,哪裏有今天這樣的事情。暫且讓鮮卑雜碎們得意一會,等我滅了魏朝,定要把西鮮卑東鮮卑都一網打盡,殺他個骨頭渣子都不剩。當務之急,還是先打下魏朝京師。趙才,洛陽城裏有什麽動向沒有?”

趙才謙卑地哈著腰,恭恭敬敬地回覆到,“我們的人已經混進去不少,幾處要害地方都在我們掌握之中。皇帝和幾個大臣還沒有見到逃跑的苗頭。”

烏斯滿意地點點頭,“你幹得不錯,繼續給我盯著。這些王公貴族一個也不要放過,我要早點把他們一網打盡,平了中原。哦,風陵渡這些降兵們呢,你怎麽安排的?”

“回大王的話,一部分抓過來做了我們大軍的夫差,一部分放回去做了我們的內應。”趙才越發謙卑地說到,腰彎得更加彎了,仿佛一個大蝦米趴在馬上。

烏斯滿意地點點頭,“你幹得不錯,本王定要好好嘉賞於你。你想要什麽,盡可說來。”

趙才聲音激動得顫抖起來,“為大王盡忠是小的無限榮幸,小的不要什麽賞賜,但求大王萬壽無疆,千秋萬代,一統天下!”

“哦,哈哈哈哈,好好。你很好。”烏斯開懷大笑,一旁的巴圖卻輕輕皺起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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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?你說風陵渡的守軍全被匈奴給吞了?”聽到信使來報,曹力忽地從榻上站起來,急得在屋裏團團踱步。

“這是要準備接應我們出城的呀,陳昌你看怎麽辦啊,烏斯一點信用也不講啊。”曹力臉上如同塗了一層墨,黑黢黢的陰暗的要命。

“烏斯確實狡詐反覆無常,不過主公也不用特別擔心,我們還是留了些後手的。當務之急,是穩住皇城裏的那位,別讓他跑了,我們繼續按計劃進行,汴梁那裏我已經布置好了。”謀士陳昌寬慰道。

“曹新那裏有新報告嗎?”曹力的眉頭並沒有怎麽舒展,風陵渡的變局顯然讓他心神不寧。

陳昌回答到,“目前沒有,不過應該快有消息來了,主公可以再等等。”

恰在此時,家仆來報,宮裏來了個公公,宣皇上旨意,要曹丞相立刻到宮中議事。

“看來宮裏的那位坐不住了,主公,你且去,就按我們事先商量的辦。”陳昌說道,“現在他還不敢和我們翻臉,主公大可放心”。

勤政殿,曹哲對著一眾文武說到,“烏斯小人出爾反爾,收了我們這麽多歲貢竟然還率四十萬大軍大舉進攻。風陵渡守將劉峰深負聖恩,匈奴大兵壓境之時竟然不戰而降,黃河天塹已被匈奴人置於身後。風陵渡到京師一馬平川,諸位愛卿看看該如何應對啊?”

下面的滿朝文武聽到這個消息,無不驚訝無比,炸了窩一樣議論紛紛。大家紛紛交頭接耳,不少人神色慌張,但沒有人去回答皇帝的問話。曹力面子上作出吃驚的樣子,心裏卻是暗暗冷笑。

曹哲在龍椅上看著滿朝文武,一個一個盯了過去,一層一層恨意逐漸增加。這幫孫子平日裏吃朕的喝朕的,如今國有大難卻一點也指望不上他們,養條狗還知道汪汪叫護個家,養這幫孫子一點不能為朕分憂。

“你們到底有沒有辦法?!”大魏皇帝終於忍不住了,大殿裏回蕩著他的咆哮。

“劉太尉,天下兵馬都是由你調配,你倒是說說如何退敵啊!”

劉太尉趕緊跪倒在地,“陛下,黃河防線原有十萬兵馬,風陵渡一失防線變形同虛設,除了風陵渡外,還有九萬人馬,臣建議陛下趕緊下旨,讓他們速速回防京師。”

“不可,”吳司馬出班跪倒,“陛下,京師之內有羽林軍執金吾十萬人,尚可以守城一戰,但風陵渡到京師三百餘裏若不做抵抗,匈奴人會轉瞬即到,京師城大我們還來不及布防,切不可放任匈奴直入啊,應該命令河防大軍截擊匈奴,為京師爭取時間。”

嵇明也出班跪倒,“陛下,微臣以為匈奴來勢洶洶,京師周圍兵力薄弱,為陛下安全起見,還是趕緊遷都為好,陛下到汴梁或者壽州指揮抵抗。”

“是啊是啊”。嵇明的話引起了殿堂之上很多大臣的共鳴。一時間大臣們紛紛建議皇帝陛下外出“狩獵”,暫避匈奴鋒芒。

曹哲聽了煩躁地把手中的如意擲在地下,“朕乃堂堂天子,我大魏乃泱泱大國,怎能一仗不打,就讓賊人追得狼狽逃竄?!曹丞相,你是三朝老臣,依你之間該如何應對?”

朝堂之上一下子靜了下來,大臣們都把目光投向了曹力。他一撩朝服,跪倒說道,“我魏朝已歷十代皇帝,先祖辛辛苦苦為子孫打下來如此江山,怎麽能輕易地拱手讓與他人?先前與匈奴議和不過是權宜之計。孰料這匈奴竟然狼子野心謀我所有江山,陛下萬不可不戰而退,否則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,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?”

曹哲問,“那依丞相之見呢?”

曹力答到,“微臣以為,黃河以南一馬平川,無限可守,但京師不能不守。棄京師則棄江山,京師若丟,無以取信天下,京師一定要守,守京師,皇上應當在前。”

此言一出,大臣們一陣騷動,紛紛議論起來,臺上的曹哲頗為玩味地看著曹力。“愛卿,繼續說,你以為該怎麽守?”

“陛下,臣以為應當立刻下勤王詔書,讓各州各軍組織兵馬勤王,拱衛京師。同時,讓河防大軍快快撤到京師之內,與羽林軍共同守衛京師。陛下在京師堅守,就在此地與匈奴人決一死戰。”

“好!丞相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啊,天子守國,天經地義。就依丞相之見號令天下起兵勤王。然則京師守衛事宜事體重大,需要德高望重之人調配所有資源,做好京師的城防。以丞相之見,由誰來做京師防衛使好呢?”曹哲說到。

“這……”曹力沈思了一下,“臣舉薦太尉劉勇可做此職。”

“哎~,”曹哲說“劉太尉要動員各地興兵,朕讓他負責此事,他就算了。”

“那臣舉薦中郎將曹柳……”還沒等曹力說我,曹哲就打斷了他的話,“曹柳自並州歸來後戰傷未愈,朕讓他管好羽林軍,防衛使另換他人吧。”

“哦,那臣暫時想不起何人還可任此一職。”

“朕倒是有一絕佳人選。”

“請陛下明示。”

“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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